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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溯洄从之

（三）偶遇

聂导专场  忘羡  曦瑶
脑洞了一个新角色 
真的，仍然是承接上文的 

聂导请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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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里的重峦叠翠间，不知道是哪里的富贵人家，一位身材修长的小公子背着弓箭在前面上蹿下跳，另一位摇着折扇的“大公子”坐在竹席上品着今春新茶。 
“二叔，二叔～诶呀你怎么这么慢，来呀，过来看我刚才打下的野猪~” 
人未来声先到，只见品茶的玉手无端一颤，竟是还撒出了几滴。 
这几天聂怀桑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个底儿掉，他究竟当初是怎么想的，要把这小家伙也一起带出来，真是自己跟自己过去不去。 
“明宇，你这小小年纪精力怎这般旺盛，二叔累….二叔要在这里品茶赏花，让你师兄师弟们陪你玩儿会儿吧。” 
聂明宇，15岁，聂怀桑的大哥聂明玦的独子，聂明玦走火入魔暴毙那年他还不到一岁。 
“……二叔你自己说这次出来我想去哪玩都行，玩多久都行的……” 
“二叔是说了，可二叔没说去哪都能陪的动你啊，……罢了，现在申时都快过了，你再野一会儿咱们就回去吃饭，没玩够明天再来好不好？”聂怀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 
“哼，我刚打的野猪不就可以当晚餐？不回！我还没玩够呢，等回了不净世还得天天练刀…” 
诶，聂怀桑心想，大哥要是知道他唯一的儿子也跟自己当年一般不爱练刀天天想着出来玩儿，会不会再爬出来把俩人一并砍了。不对，他又转念一想，估计只会砍了自己吧，毕竟这些年也许这孩子真的是有样学样被他给带坏了。不过幸好聂明宇天生聪慧资质颇佳，不像当年的聂怀桑比同辈晚了七八年才结丹,而且自家的刀法也是学的颇为纯熟，想到这，聂怀桑真是想给列祖列宗烧高香了。 
 
“二叔～二叔你快来看啊”聂明宇不一会儿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我发现前面好像有人布了迷阵，跟咱们家的布法不太一样，不过这里完全感觉不到煞气，倒是个藏风聚气的洞天之所，你说会不会碰到哪位隐居的玄门前辈？” 
聂怀桑听闻眼睛瞬时一亮，马上又被笑意掩盖，他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将新茶一饮而尽。 
“明宇，你可能解的了那迷阵？” 
“嗯…咱家的自然会解，别家的嘛…不过玄门之道万变不离其宗，倒是可以试试…二叔跟我一起吧，万一真遇到玄门高人…”聂明宇挠挠头，有点调皮的看着聂怀桑，聂怀桑一看就知道，这小孩儿想着万一一不小心得罪了谁还得让他这个二叔给他担着才行。可聂怀桑脸上看不出来，心里可早就叫嚣了起来“这家主当的，便宜都是小辈的，出了事儿就全都算到我这家长头上，而且，这迷阵要是他破不了自己估计也不一定会吧…大哥保佑我可别在孩子面前丢人…这孩子赶紧长大吧，可真是累死了…” 
于是无奈，聂怀桑只好指示随从收拾了东西，自己先跟着聂明宇过去看看情况。 
聂怀桑跟着侄子走着走着就察觉出了异象，这迷阵的布阵方法的确与众不同，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方向，于是开始暗暗庆幸大哥当年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姑苏蓝家送了。 
不过他也不说破，跟着聂明宇的后面，只有险些走错的时候才插科打诨的暗示一下，当然有几处其实他也不确定还得跟着聂明宇的思路使劲回想当年蓝启仁是怎么教的。 
 
“看，那边有户人家～”聂怀桑顺着侄子的指向看过去，远处谷地云雾缭绕的仿佛是有个院子，不过怎么感觉没有通路呢… 
 
“明宇，你觉得这迷阵有何特别之处” 
“嗯，咱们家的迷阵是把道路打乱，多分岔口，再施以引导让人在里面兜圈子……而这个迷阵却是直接让人觉得无路可走，看得见摸不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的主人不会很不好相处吧……” 
“嗯，看着是不太好相处”聂怀桑举起扇子笑眯眯的敲了敲脑门“让我想想……” 
“其实也不是没有路，既然都能看的到，那径直过去不就行了？”聂明宇指了指远处的房舍。 
“你不怕这中间布了结界陷阱？”聂怀桑俯下腰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脚边的这枚树桩，感觉高矮大小正适合坐下来休息。 
“要是那人真的一点都不想与外界接触那直接设个结界封死来路便可何必这样大费周章，而且这里鸟飞蛙鸣从未断过，若真有陷阱机关应该是一片死寂才是。我觉得他可能只是不想让无聊之人搅了清净。” 
聂怀桑心道，这孩子倒真是通透，若是将来开了自己的佩刀不知还能否有这样的心性。 
“既然你都胸有成竹了那便去试试看吧，二叔在这等你”说着聂怀桑弹了弹浮土一屁股坐在了树桩上，打开扇子自顾自的扇了起来。 
“二叔，你不去？”聂明宇似乎不太高兴。 
“你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出过门，该锻炼锻炼，要事每次都让长辈出面，你又怎知对方心里真正如何看你呢？” 
聂怀桑这一番陈词滥调放在别家孩子那一定会被嗤之以鼻，但聂明宇从小被聂家保护起来，知道他存在的玄门中人都少的可怜，聂怀桑这话其实说的也没错，于是聂明宇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纵身一跃跳上了树枝“二叔，那我先去看看，你在这等我消息”说罢便三窜两跳的向着目标去了。 
聂怀桑此时总算松了口气，这迷阵不是没法解是他实在不会了。而且，他心里也还没完全做好准备，有些事做了总会在心里留下些忌惮，不如就让小辈去探一探。 
 
半晌，看着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聂怀桑心里有些打鼓，心想怎么去了这么久，看着离得也没多远呀，正在琢磨的时候就感觉身后阴风一阵。 
“诶哟？看看这是谁？……”这清脆招摇的声音一出就惊走一片鸟兽“聂宗主，好久不见啊，你手上的扇子又换啦？！” 
“啊！……谁！”聂怀桑着实被吓了一跳，立刻回头看过去，那人的脸已经瞬间贴了过来，差点撞到聂怀桑的鼻子。一个踉跄没站稳，聂怀桑险些坐在地上，幸亏对面这人手速极快的伸手扶了一把。 
“哟，聂宗主贵人多忘啊，这才几年就又不认得我了？” 
聂怀桑定睛一瞧，才看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式夷陵老祖魏无羡。他此时穿着件粗布衣服，头上戴着一顶相比他的脸大的夸张的斗笠，手里还拎着鱼篓和钓竿。看上去，是打鱼回来了？ 
“诶……原来是魏兄，你可吓死我了”聂怀桑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魏无羡转了转眼睛，凑过来问道“你跑我这干什么来了？难不成你大哥从地里跑出来砍你了？” 
“啊？！魏兄，我跟侄儿出来游玩儿已经半个多月了，谁知道今天误打误撞的跑到魏兄门口了，你说巧不巧。”魏无羡看着聂怀桑这么多年还是这任凭揉捏的样子，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发慌。 
“哈？误打误撞？”魏无羡摆出一副更夸张的表情。 
“是啊，这个山谷是明宇偏要拉着我来的，说在这里看到了仙气，可累死我了”聂怀桑一边抱怨，一边又拉开扇子扇了起来。 
“明宇？你侄儿？”魏无羡回想在莫玄羽献舍回来后跟聂怀桑见的有限的几面中，好像从未听他提起过他还有个侄儿，这要是故意瞒着也真是保护的太好了吧。 
“魏兄还没见过吧，是我大哥的孩子，出生没几个月我大哥就……诶，前几年太乱不敢招摇，如今他也长大些了，就想带他出来走走，我想着明年就可以把他丢给蓝老头管教了，我就解放咯～”聂怀桑伸了伸懒腰，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方案很是满意。 
“呵”魏无羡抽起嘴角坏笑了两声“你都忘了当年你在云深不知处受了多少罪，可也忍心？” 
“魏兄你别取笑我了，我这种资质去了自然是受罪，明宇可是大哥的亲儿子，比我当年那不知道聪敏多少，蓝老头肯定满意～” 
 
正在这时，林中有了动静，见到魏无羡一愣，忽然从树丛里冒出来一个少年，“二叔~”那少年喊了一声就开心的翻身跳了下来，“我回来啦~你知道吗，那里面果然住了个很厉害的前辈~我…” 
聂明宇突然发现他二叔身后还站着个人，反应过来赶紧行礼，又转过来对聂怀桑说“二叔，这位渔夫大哥是…” 
聂怀桑刚要解释，就被魏无羡给推到了一边“这位小哥好眼力啊，本渔夫今天收获颇丰，要不要送你两条啊” 
“这…”聂明宇看了看聂怀桑，聂怀桑给他使了个眼色，又转向魏无羡 “魏兄，你别闹了，这就是我侄儿，聂明宇”
听着自己二叔叫他跟这个“渔夫”称兄道弟，聂明宇一下反应过来，连连道对不起“魏前辈…明宇刚才冲撞了魏前辈，还请多多原谅。” 
“这么懂礼貌啊，这孩子是不错”魏无羡定睛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心里暗暗道“还真是和聂明玦有七八分相像，特别是那眉眼和身材，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已经高挑修长，眉宇间藏不住的锋芒” 
“对了二叔“聂明宇忽然想起了还有话要说”我刚才碰到一个很厉害的白衣前辈” 
“啊…啊嗯…”聂怀桑现在用脚趾想也知道这个很厉害的白衣前辈是谁了，也许是少年求学时候的阴影，心里不由得一颤。 
聂明宇有些不明所以继续说”我跟他说好了，借他的灶台把刚才我猎的野猪烤了，肉分他一半”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 
“啊，啊？你真跟他说好了啊……”聂怀桑一副吃惊的样子，想着含光君和他侄子商量如何分野猪肉的情景，怎是“惊悚”两字可以形容的。 
“烤野猪？我没听错吧，你跟含光君说好了？”看魏无羡憋不住的笑了起来，聂明宇感到有点疑惑“那还分什么啊，一起吃吧” 
聂怀桑分明被吓得不轻“魏兄，含光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噗哈哈，你侄儿果然厉害，能跟蓝湛一见如故，看来是能讨得蓝老头喜欢，走吧聂宗主，吃烤野猪去～” 
聂怀桑长长的叹了口气，只好跟着魏无羡走了。 
聂明宇则兴奋的去接应还在迷阵外面的随从，临走时魏无羡还叮嘱他把野猪在外面屠好，免得犯了蓝前辈的忌讳。 
 
“蓝湛蓝湛”魏无羡假装很夸张的叫起了门“我回来啦，今天可是有鱼有肉哦~” 
见半晌都没人理他，魏无羡脸上有点挂不住，最终还是自己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蓝湛~蓝湛~你看有故人来了哟” 
魏无羡探头探脑的四处找着蓝忘机的身影，可哪都没有，突然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出现。 
“明宇已与我说了” 
魏无羡和聂怀桑几乎同时寒毛一抖吓了个机灵，这就开始叫明宇了？。 
聂怀桑反应过来赶紧转身行礼“含光君好久不见”抬头只见蓝忘机手里提了个竹篮子，里面放着各种刚刚洗过的蔬菜。聂怀桑再次刷新了自己对含光君的底线，他这是，要做饭么…… 
“……”蓝忘机却没有回答，只是把篮子放到一边拱手简单回了礼 
“蓝湛，怎么了？”魏无羡似乎看出了哪里不对劲，不过还是推开门示意几人先后进屋子。 
“今日刚收到兄长消息，聂宗主就来了，着实巧合”蓝忘机进屋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淡淡道，魏无羡又歪过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聂怀桑没有说话。 
 “蓝二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蒙圈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完全听不懂蓝忘机想说什么。 
蓝忘机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继续淡淡的说道“赤锋尊的墓被人破了封印，尸骨魂魄遗失，金光瑶重现不净世。” 
魏无羡听了立即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前”蓝忘机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此时，蓝湛与魏无羡两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死死地盯着聂怀桑，看的他心里发毛，几乎是本能的展开了折扇挡住了自己的脸。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半月前是有个很像金光瑶的人偷偷潜入我家被抓住了，但是后来曦辰哥说事有存疑就把人带走了，再后来没过多久有人就告诉我大哥的墓出事了，我们去查看的时候就已经是空墓一座了，而且……” 
聂怀桑听见门外有动静，马上停了言语，紧接着一阵敲门声“各位前辈我可以进来吗？”这是聂明宇的声音。 
 “诶……要不咱们先吃饭，一会儿再说？”聂怀桑见状马上转移了话题，并且偷偷给魏无羡使了眼色。于是很诡异的，众人都似乎心有灵犀的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顿晚饭吃的聂怀桑着实难受，魏无羡和聂明宇倒是看似没心没肺的吃了个肚歪，蓝忘机全场没说一句话，也没吃几口，聂怀桑本也是风雅惯了学不来魏无羡那奔放的吃法，有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在心里就更是没心思吃饭，只是看着必须要搭话的时候跟着魏无羡搭个俏皮话。半晌，吃的差不多了，魏无羡便收了桌上的东西，跟蓝湛说要跟聂怀桑叙叙旧，俩人出去走走。蓝忘机知道魏无羡想自己探一探聂怀桑的来意，也没说什么。自己叫住了聂明宇，跟他生硬的聊起了平日里的学业，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考试，一人问，一人解，循环往复，外人看上去这间屋子的气氛真是说不出的诡异。不过聂明宇倒是好像越问越兴奋，眼神中充满了对含光君的崇拜。 
 
 
暮色低垂，繁星满天，魏无羡和聂怀桑走到离院子不远一处荷塘，荷包未开，月色正好，还能听到池塘里青蛙的鸣叫。聂怀桑看着这连成片的荷花，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魏无羡的时候，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要去云梦求学。可最终等他第一次登上莲花坞的船，却已经是聂家家主去参加江家举办的清谈会的时候，一切都不复从前了。他转头看看魏无羡，才发现他也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明宇不知道这事儿？”魏无羡突然问道。 
聂怀桑此时也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插科打诨，认真的说道 
“那天这孩子刚好跟着师兄弟去夜猎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当时情况又很复杂，还是等他长大些把事情理顺了再说比较好。” 
“他不知道他爹怎么死的？”魏无羡有些惊讶 
“这个大底还是知道的”聂怀桑淡淡的说。 
“那你是不想让他报仇了？”魏无羡紧紧的看着聂怀桑的眼睛，可聂怀桑的眼神却移开了，他蹲了下来，拾起一块小石子，向池塘里丢了过去，扑通一声溅起一波又一波涟漪。 
“报仇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吧，别人不知魏兄难道还能不知其中苦楚？” 
魏无羡见聂怀桑如此也只好移开了眼神，抱着肩依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此时月影婆娑映得树下的人竟有几分看破世事的释然“诶……我自然是感同身受，不过你们聂家的仇是报的够本了，如今若真是金光瑶，他怕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听到这聂怀桑突然开口“魏兄老是话里有话，当年我稀里糊涂的就借着曦臣哥和魏兄的光把大哥殒身的真相弄清楚了，也算是报仇了可……” 
“打住！”魏无羡见状紧急给聂怀桑踩了刹车“当年的事儿你糊涂不糊涂我不知道……也没打算知道……你别找我和含光君掺和你跟金光瑶的恩怨，我们还要幸福一生白头到老呢。” 
聂怀桑有点委屈的样子，转身走了过来“魏兄说哪的话，今天要不是明宇误打误撞……”话还没说完又被魏无羡抬手一个收音的动作给打了回去。 
“打住！……诶，聂宗主，这夜深了，含光君还在屋里等我呢，你有话快说少绕圈子行吗” 
聂怀桑更加的委屈又无奈，不过他也知道魏无羡可没有蓝曦臣好糊弄，而且魏无羡心里究竟怎想的他也拿不准“好吧……既然今天碰见魏兄，我是有一事相求的” 
“这就对了嘛，什么事？”魏无羡仰了仰下巴，很是满意聂怀桑的转变。 
“那我就直说了吧……魏兄能不能收明宇为徒？” 
“！？……”魏无羡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进了沙子，或者干脆自己是在做噩梦… 
“你要聂家前任家主的独子拜在夷陵老祖门下？别说我想不想教，你先得问问不净世里的那些长老们答不答应啊” 
此时聂怀桑的脸简直苦大仇深的就好像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一般。 
“魏兄我也是有苦衷的，不是正式的徒弟也行，你修鬼道驭尸千百不在话下自然有控制戾气的方法，至少教他几招。你知道我们聂家修的道凶险，我是不成器，但明宇真是继承了大哥的天赋资质，将来定能成为有所作为的家主，但若是只能假他人之手压制刀灵戾气……不如还是自己控制稳妥些……魏兄，你信我，我没别的意思，明宇是大哥独子，聂家的希望可都在他身上了。” 
魏无羡看着一脸诚恳的现任聂家家主，心里开始犯难起来。一来他真的不想再卷入玄门百家的各种明争暗斗中，只想跟蓝湛快意江湖逍遥一世。二来，他所修鬼道的确凶险，真要想教徒弟传下去教什么人、教多深、怎么教这些都是需要仔细权衡的问题，思来想去他只好说“……教徒弟也得看机缘，他现在还小，教他也控制不住反而害了他，待他日后结了金丹功力渐成时，有机会我会因材施教的……算是还了你的人情，怎么样？” 
“…人情？什么人情，当年替你抄书的人情吗？”聂怀桑又是那一脸标准的无辜+无知相。 
“你够了啊”魏无羡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自然指的是莫玄羽献舍的事，可聂怀桑却好像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似的 
“魏兄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刚才说的人情是什么，不过你这可算是应了！？太好了，总算能跟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 
魏无羡眼看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回去了，你们聂家的人要去要留随你便，我看你侄子跟含光君倒挺聊得来，你干脆别等明年了，明儿就送到云深不知处吧？”说着魏无羡转身要走，却听身后聂怀桑低估了两句 
“魏兄……你倒是舍得，你跟他那么大的时候八成还在莲花坞天天游水打山鸡摘莲蓬呢” 
“我到姑苏也照样游水打山鸡”魏无羡转身强调道。 
“…我说不过你，时间不早，我带明宇回去了……多谢，就此别过”聂怀桑又给魏无羡深深的行了个礼，算是替聂明宇谢过了。 
“呵呵，来日方长”魏无羡看着这深深的一礼心里真是别扭的想要砍人。 
之后，聂怀桑叫上还在含光君的神之光环下倾倒的聂明宇，和聂家一行人离开了。 
 
魏无羡也回到了屋里，他看着端坐在那里的蓝忘机似是有些不悦。烛火无端的抖了抖应得他面色忽明忽暗。 
 “这么久”他淡淡道 
“怎么，含光君吃醋了？” 
魏无羡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蓝忘机的侧脸，慢慢靠近。 
“并没有”蓝忘机不动声色的躲开了魏无羡扶上来的手。 
“你心中有事？”魏婴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本以为他和蓝忘机已经可以不为外面的纷争而扰心了，可看来至少蓝湛还不行。 
“聂宗主没有跟你提起金凌的事？”蓝忘机也对魏无羡这副淡定的神情而感到奇怪，不由得问出了口。 
“金凌？！金凌怎么了？”听到金凌的名字魏无羡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本以为江澄能把他护的很好。而看到魏无羡这个反应，蓝忘机眼神有些复杂。 
“失踪了” 
“什么？！……怎么回事？！也是泽芜君信里说的？！” 
“嗯” 
听到这些魏无羡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有什么捏住了他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方才你是故意没说要看聂怀桑的反应？！” 
“嗯” 
魏无羡脑中飞快的运转起来，聂怀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他脑中一遍一遍闪过。半晌魏无羡才缓缓开口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很有可能就是……” 
“金光瑶”蓝忘机接过他的话，同时也接过他的身子。他用手轻轻扶过魏无羡的背，将他揽了过来，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自然的搭在上面轻轻拍了拍，感觉到魏无羡缠斗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蓝忘机才把他完全揽入怀中。 
“……可，金光瑶为什么要抓金凌”魏婴疑惑着喃喃自语 
“也许不是抓” 
“对，金光瑶向来对金凌很好……可是……谁又知道他此次回来究竟要做什么……” 
“你若是担心，明日我可陪你一同回云深不知处向兄长询问内情”蓝忘机浅浅的眸子温柔的看着魏无羡忽闪忽闪的睫毛和鼻梁，片刻附上去轻轻一啄。 
“……这回是想不馋和都不行了……” 
魏无羡的身子终于完全软了下来，靠在蓝忘机的身体上感叹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聂怀桑今日绝不是碰巧找到这的” 
“我知道”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事儿，总觉得有点乱……不好的预感……” 
“事关金光瑶和聂怀桑，还是先找兄长商议为好” 
“……也只好先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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